咱们中国人包饺子撸串儿的时候,要是缺了那一把翠绿辛香的韭菜,简直就像相声少了捧哏,总觉着差点儿意思。
这玩意儿随便撒点盐就能拌出魂儿来,和鸡蛋一炒就是家常味之王,可你发现没,西餐菜谱里几乎找不着它的影儿。难道老外特别怕韭菜味?还是他们压根没找对食用的方法?

要知道韭菜在华夏的烟火气里打了三千多年的卡,《诗经》里“四之日其蚤,献羔祭韭”白纸黑字写着周朝人早就拿它当高端贡品了。古人发现这菜割一茬长一茬,比韭菜盒子还实在,干脆给它起了个“懒人菜”的外号。
而在地球另一端的欧洲,古希腊人正捧着洋葱大蒜当宝贝,他们的菜谱里压根没给韭菜留位置:不是因为气味冲,而是因为野生的韭菜亲戚们大多长在中亚和东亚,欧洲人连见都没见过。
就像四川人离不开花椒,地中海人迷恋橄榄油,这种饮食基因早在文明摇篮时期就注定了。

但要说西方人完全拒绝韭菜味儿那可太冤枉了,你瞅瞅他们吃起大蒜面包那股狠劲,或者往烤肉上撒洋葱粉的痛快劲儿,分明是对含硫化合物带来的辛辣感欲罢不能。
韭菜特有的烯丙基硫醚这类物质,加热前冲鼻子,遇热却会转化成甜香,山东人烙韭菜盒子时满屋飘香的关键就在这儿。

而西方烹饪传统里,草本香料比如罗勒迷迭香之类才是主角,这些长着细碎叶子的植物香气更轻柔,适合慢炖和烤制。
就像东北乱炖不能搁薄荷,法式烩牛肉也架不住韭菜的霸气,这不是谁好谁坏,根本是两套烹饪体系各玩各的。

再看西方人处理蔬菜的习惯就更明白了,他们餐桌上的绿叶菜多半生吃或简单焯水,而生韭菜的辛辣指数直接碾压生菜黄瓜。
但咱中国人擅长化霸道为温柔,包饺子时用盐杀出水分,烧烤时靠高温逼出焦香,甚至发明出韭菜花酱这种蘸料神器。这种转化智慧需要时间积累,而历史上欧洲农业偏偏没给韭菜这个机会。
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数据,中国韭菜产量占全球九成以上,这种量级的种植规模注定让中国人比西方人早八百年摸透它的脾气。

不过最近十年情况悄悄起变化,随着亚洲超市开遍欧美,老外们开始对着韭菜盒子拍照发朋友圈了。英国厨师在美食节目里用韭菜根做浓汤,德国有机农场试种宽叶韭菜,虽然他们管它叫“中国葱”。
生物学家发现韭菜里的硫化物能促进新陈代谢,健身博主开始推荐韭菜鸡蛋杯当减脂餐。你看,味道的偏见终究敌不过全球化的锅铲。

拌韭菜馅儿的时候,有人或许会想起这场横跨三千年的饮食奇缘,《诗经》的祭坛到东北烧烤摊,地中海菜园到美国的唐人街超市,绿油油的韭菜承载了中国人的味觉记忆。
至于西方餐桌将来会不会飘起韭菜香?谁说得准呢,毕竟五十年前也没几个老外敢往嘴里塞皮蛋不是?

校对 庄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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