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让我把你的手点着吗？”

通常我会回答不。但我决定把信任交给怀俄明州Upton高中的15岁二年级学生Joslyn Pischke的手。

我卷起袖子，把手和胳膊湿到肘部，Pischke往一小桶水里加入洗洁精。按她的指示，我舀起一些气泡，握在手中。

“别惊慌，”Pischke对我说，然后她点燃了气泡。

令我惊讶的是，手被火焰吞没时我并没有慌张。我们所在的是高中科学教室，Pischke向老师请求在我身上演示这个实验，老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Pischke计划毕业后上大学学习马科，她告诉我，学校的个性化学习模式让她拥有自主规划学习路径的权利，使她得以茁壮成长。

在过去的几年里，我一直报道关于大学学位价值的讨论转变；越来越多的Z世代选择放弃大学，转而走职业学校或直接进入职场的道路。Upton正积极应对这一趋势，确保学生明白大学并非唯一选项。正如校园张贴的海报所示，目标是让学生做好上大学、就业或参军的准备。

在九月初访问Upton之前，我已与教师和管理人员谈过他们为82名学生采用的个性化学习结构。我以为我已经了解其含义教师根据每位学生的学习进度和兴趣，为其提供个性化的课程和作业。

我并没有完全错——这确实是个性化学习的一部分。但在Upton，我看到它远不止于此。除了常规讲授的时间段，学校还有所谓的“开放时段”，学生可以自行决定如何实践所学。教师说学生可以自行选择，这并非敷衍。当我环顾Pischke的科学教室时，看到至少五个不同的项目，都是学生自行挑选并获得老师批准的。

我对Upton的个性化程度感到惊讶——从我看到的情况来看，每个学生都走在自己选择的、最符合其需求和兴趣的道路上。此外，我曾就读于传统公立高中，课堂结构给我留下深刻印象。每间我走进的教室都各不相同，有的学生坐在沙发上，有的独自坐在书桌前，还有的站成小组。唯一采用传统排排坐讲授形式的教室是数学课。

正如Upton的教师们告诉我的，转变学习结构是一项艰巨的任务。当然，在更大的学校或劳动力需求不同的地区，这将是一项更为复杂的工作，所有教师都必须达成共识。

社区合作与清晰沟通的力量

当我下午5点左右走进镇上的杂货店Joe's Food Center时，一名Upton的高年级学生正在收银台工作。我问她对学校的看法，她说她非常喜欢这种结构。

两分钟后，我走进Remy's Diner，另一名高年级学生迎接了我。他说学校让他上午完成所有作业和课程，这样他下午就能在Remy's参加工学结合项目工作。

小社区是Upton学生的重大优势。当地企业不仅愿意与学生合作，有时甚至主动邀请，正如学校计算机科学教师Karla Ludemann所说。她的学生利用课堂上学到的编码和技术技能，为本地企业创建网站，并用无人机为城市拍摄航拍照片。

学校辅导员Amanda Knapp也告诉我，企业非常乐意为学生提供工作经验。18岁的高年级学生Sam Johnson从未想上大学，他热爱狩猎，Knapp为他安排了高中期间的狩猎学徒机会。这段经历帮助他毕业后成为一名狩猎向导。

然而，Upton的模式并非在所有地方都可行。校长Joseph Samuelson告诉我，八年前学校转向个性化学习时出现了失误——地区教育局推进过快，家长和教师未得到充分预告。这导致部分家长将孩子撤离学校，原有教职员仅剩四位教师，可能是因为他们缺乏转向个性化模式的培训。

Knapp还说，小型农村学校是其他公立学校所不具备的优势。怀俄明的农业产业主导经济，为年轻学生提供了职业机会和学徒岗位，使那些想在高中后直接进入职场的学生受益。

此外，小规模人口更易于在学习模式转变时统一意见，而大型公立学校则会面临更多阻力，难以让所有人达成共识。

更广泛地说，我发现Upton学生对毕业后道路的看法正映射出全国对大学价值观的转变。高中时，我唯一的选择是上大学，我很庆幸自己如此——它为我打开了本来无法获得的职业机会。

我在Upton图书馆的高年级学生自由时段走动时，看到三位女生坐在卡座里做作业。我问她们毕业后的计划，她们都说要上大学其中两人将学习商业，一人想学护理。

我走向另一名高年级学生，问他在做什么。他说正在上大学课程，我便问他是否计划上大学，他笑道“绝对不，”他说，“职业学校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