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物是历史的见证
每一件都承载着时代的密码
在吉林省博物院
一件件陈列的藏品
串联起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发展脉络
从早期边疆与中原互动
到宋代瓷器工艺的卓越成就
这些珍贵文物无声诉说着
中华民族在交往交流交融中
创造了灿烂的文明
汉予夫余的珍贵礼物
1968年,吉林省榆树县(现榆树市)刘家乡果树园出土的错金银“丙午神钩”铜带钩,堪称东汉工艺的杰作。其造型独特:鸟喙神人怀抱游鱼,鱼身可灵活摆动而不脱落。这般巧思源于分段铸造后的巧妙拼接,足见工序的繁复与精密。
带钩通体以错金银工艺装饰,11颗红宝石与绿松石错落镶嵌,色彩斑斓、交相辉映。背面錾刻错金铭文“丙午神钩君必高迁”,书风精美,既表吉祥祝愿,又显工艺精巧。
经专家考证,此带钩为汉朝赐予夫余国的珍贵礼物。夫余国是中国东北地区古代少数民族建立的地方政权,与汉朝往来密切。而这枚带钩的精工华彩,恰是汉代手工业的至臻境界。
万里流转的中原瑰宝
1958年,吉林省辑安县(现集安市)出土了一件汉白玉耳杯。其双耳微翘的形制源于周代“羽觞”,曾在战国、两汉时期风靡一时,通常用作盛酒或盛汤器具。王羲之《兰亭集序》“曲水流觞”的“觞”即指此类器物。
此杯由新疆和田玉精琢而成,纵经两千载沧桑,未掩其光。它的形制与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玉耳杯极为相似,专家推测应为公元2至3世纪时,由中原王朝传入东北。
一件玉杯,从西域到中原,终抵东北边疆,跨越万里,凝结着文化交融的印记。
辽金交替间的人生感怀
1971年,吉林省大安县(现大安市)红岗子公社,一名学生在劳动时偶然发现一面八角形铜镜。谁曾想,这面直径26厘米、厚0.9厘米的器物,日后竟成为解读辽代历史的重要史料。
镜面光亮可鉴,镜背中央的半球形钮高1.4厘米,钮座周边铸有五行契丹小字。寥寥二十四字里,藏着镜主人对时光易逝的怅惘,也藏着对超然境界的向往。这些契丹小字尤为珍贵。契丹民族曾创制契丹大小字,在辽代与汉字并行,但因仅流行于贵族阶层,至明代渐成“绝学”。这面铜镜,也因此成为研究契丹文字与辽代社会的珍贵遗存。
镜缘的“济州录事完颜通”七个汉字,为这面辽代铜镜增添了更多历史信息。“济州”大致位于辽代黄龙府,“录事”为掌管文书的官职,显示此镜在金代被官署中人使用。金代对铜料管制极严,须经官府签押方可用于铸造。此镜上的题刻,正是辽金文化接续传承的鲜活注脚。
宋金瓷艺的雅致传承
1980年,吉林省舒兰县(现舒兰市)小城乡完颜希尹家族墓地出土的定窑白釉梅瓶,展现了宋代瓷器的雅致风骨。小口、短颈、丰肩、瘦底的造型,线条流畅优美,堪称中国瓷器的经典样式。
梅瓶,因口细可插梅枝而得名,又称“经瓶”,与宋代皇家讲筵制度有关,当时常用于盛放酒水。定窑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,以白瓷著称,此瓶胎质细腻、釉色莹白,尽显宋瓷“雅淡”之美。
该瓶出土于金代重臣完颜希尹墓,既证明其主人地位的显赫,也印证了宋金时期的文化交流,反映出当时金代上层社会对中原瓷器艺术的推崇。
宋代青瓷的典范之作
官窑青釉贯耳瓶,2013年被国家文物局列为第三批禁止出国(境)展览的文物之一,也是目前吉林省唯一一件。其造型古朴典雅,是宋代官窑瓷器的典范。其口呈椭圆形,长颈微束,扁圆腹,椭圆形圈足,颈部两道凸弦纹与空心筒形双耳相映成趣。整体仿青铜礼器形制,尽显沉稳庄重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其釉色与纹路:莹润肥厚的粉青色釉,如堆脂凝玉;器身布满的大开片纹,似轻风拂柳,含蓄自然;底足露胎处呈黑褐色,形成“紫口铁足”的典型特征,是官窑瓷器的标志性印记。
官窑继承了汝窑的石灰碱釉配方与多次施釉技艺,在北宋晚期越窑逐渐衰落、龙泉窑兴起的转折期,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。此瓶不仅是宋代瓷艺的巅峰象征,更是中国千年陶瓷文脉的具现。
这些文物
见证了不同族群的交流互鉴
展现了中华文明兼容并蓄的品格
连接起千年时光里的文明对话
它们是中原与边疆“握手”的印记
更是历代匠人智慧与匠心永恒的见证
凝视其光彩
可知历史从未远去
文明的印记
正于器物中熠熠生辉
策划:胡国香
记者:张博宇
统筹:牧小湘 赵露露
设计:姚锦声(实习)
学术指导:吉林省博物院